鸢九

【赫连铮×顾南衣】缘心动 03

赫连铮×顾南衣

开学前的最后一波爆肝。

大灰狼今天光明正大摸到兔子了,受个伤就能让兔子心软,大灰狼真是好命(×

8.

“你要赔我胡桃。”

顾南衣背着赫连铮走在回魏府的路上,他不太敢颠到赫连铮的伤口,只能在走的平稳的基础上尽量加快速度。

那一大袋被赫连铮抱了半天的胡桃自是在战斗伊始便被丢到了一边,纵使有没摔坏的,金狮王子也断不可能拿在地上滚过的东西给心爱的少年,自然是直接弃了。

赫连铮赶紧道:“赔,一定赔。”

别说是胡桃了,他甚至想把自己都赔给顾南衣。

就怕人家不要。

赫连铮在心里长吁短叹,这念头一起,伤口都平白多痛了二分,他心中苦闷,表现出来便是要撩拨兔子。

赫连铮:“你除了胡桃还喜欢别的东西吗?”

顾南衣:“肉。”

赫连铮赶紧记下,酝酿了一下问了一个高深的问题:“一个人的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有必然联系吗?”

没听懂问题的顾南衣:“?”

赫连铮顺势解释:“就是在你心里凤知微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顾南衣:“……不重要。”

赫连铮:“为什么要跟着凤知微?”

问出来了——!终于问出来了!他真的超——超在意!

这几乎是赫连铮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既想听顾南衣回答,又生怕从这玉人口人吐露出什么诸如“男女之情” “喜欢”之类的字眼,内心之纠结难以言表。

顾南衣眨了眨眼睛:“要保护她。”

这回答等于没回答,但是并算不上坏。

顾南衣是个很简单的人,他的世界干干净净,没有欺骗也没有谎言,他这样答就说明他当真如此想,留在凤知微身边就只是为了保障她的人身安全——赫连王子视顾南衣身边的异性如洪水猛兽,立刻在心里把人家的珍贵友情也给砍了。

他一颗心终于平稳落地,喜出望外,自然而然的有些得意忘形

“和我在一起可还欢喜?”

顾南衣:“……”

顾南衣不说话了。

赫连铮一激灵,也赶紧闭上了嘴,怕少年真的扔他下地。带伤走回魏府事小,再这样光明正大亲亲密密抱着顾南衣的机会可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有了。

金狮王子很懂利弊舍取和见好就收,当下心满意足的搂着兔子享受了起来。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便已是到了魏府。

凤知微眼见两个人全须全尾的出去,一人染了一身血的回来,还有一个伤着,当即暴怒。

她喊了府里的大夫来照看赫连铮的伤势,又差人去宫里请御医给赫连铮好好查验一番,然后便在顾南衣的要求下带了足足的府卫,怒气冲冲的上赫连铮说的出事地点勘察现场去了。

她气着,也就没细想为什么金狮国的王子连路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又错过了一个守住自家兔子的机会。

顾南衣将赫连铮一路背进了客房,本想将人直接扔在床上,刚要动作却又想起这人靠在墙边疼的直抽气的没用样子,回过神来就已经将人轻轻放在了床上,半点没有弄痛他。

顾大少爷第一次学会轻柔的去对待什么东西,尽管赫连铮并不是什么易碎品,看着还很糙。

他们二人一躺一站,呆在只有彼此的屋里等大夫过来,空气一时静谧。

顿了一会,赫连铮听到床边传来了少年清清飒飒的声音,

他说:“还算…欢喜。”     

赫连铮猛的抬头。

那少年微垂眼眸,目光瞥向一边觑着门板,看着若无其事,却连耳廓都红了个彻底,瓷白的面皮上也染了淡淡的粉。

这般美景,金狮王子栽的委实不冤。

9.

“殿下,魏大人让草民来为您诊治一下伤势。”

屋外传来了郎中的声音,顾南衣一秒抬头眉目冷肃,看的赫连铮捶胸顿足,暗恨大夫来的太早。

毕竟美人在前含羞带怯,金狮王子只觉得伤口都忘了疼,全然把大夫的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

浑然不觉自己爱的滤镜厚逾十米——顾南衣怎么都可爱。

没管还在那暗自咬手绢的赫连铮,顾南衣迅速道:“进来。”

他倒是比赫连铮还要焦急。

顾南衣幼时走失,被寻回去后习武至今,舞勺之年起便习惯了刀尖舔血风来雨去。

他在尸山血海中禹禹独行,刀光剑影也要纠缠于身,目之所及只有一尺三寸,没有人想过进来,他也没想过出去。

他过去的二十一年都是这样过,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顾南衣是最锋利的刀,最尖锐的矛,挡在面前的是敌人就尽数诛杀,但从未有人教过他,若挡在面前的是本该保护的人,他该如何去做。

尽管归根结底是他救了赫连铮的命。

但既如此,就像过去的许多人一样躲在他身后就是了,为何要…替他受这一刀。

明明他也不会死。

顾南衣不懂,就越发在意赫连铮。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催促道:“你,看看他。”

大夫对他拱了拱手,道:“草民得令。”然后便走上前去查看起了赫连铮的伤势,他拿大剪剪去了赫连铮伤口处的衣物,那处贯穿伤便露了出来,约莫寸宽,横在草原男儿麦色的肌肤上很有几分狰狞。

顾南衣见了伤口形貌,心里更是沉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将伤药递给郎中。

大夫伸手接过,松了一口气,道:“殿下此伤看着凶险,万幸避过了脏腑之处,殿下往日身子健壮,将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这人是异国王子,真在天盛出了事,还是魏知的职责范围内,他们这些人都讨不了好。

郎中这样想着,给赫连王子上药的手更是存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弄疼了这位祖宗。

奈何敌不过赫连铮戏精附身,诚心找茬。

“嘶!疼!你这郎中怎么回事!下手没轻没重!”赫连铮面露怒色。

大夫震惊,你居然是这样柔弱的草原汉子!随即惶恐,退身弯腰便要告罪

“草民…”

“你让开,我来。”

郎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南衣冷着脸打断。

赫连铮本来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说辞斥着郎中走,好让顾南衣给他上药包扎,兔子就主动送上了门来。

赫连铮于是心情大好,很是高兴的对吓得不轻的大夫说道:“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郎中一身冷汗的退出屋去,关上门,还在心里嘀咕了下:这金狮王子受了伤,怎么还高兴成这样,难不成还伤了脑子?

他深色一凛,准备一会向到府的御医请教一番。

房间里又剩下了两个人。

顾南衣端过盛着伤药和纱布的托盘放到床边,自己也坐了下来,弯下腰给赫连铮上药。

赫连铮出身大草原,本就和娇弱二字没关系,给他上药的又是喜欢之人,疼也要变成了不疼。

更何况顾南衣受伤惯了,处理伤口的动作当真又轻又熟练,赫连铮甚至忘记了疼痛,一心只盯着心上人微蹙的眉头。

顾南衣扶着他坐起来缠纱布。

他的手要拿着纱布绕过赫连铮的腰,两个人便凑得很近,赫连铮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竹香,他垂眸敛眉,雪白的面皮映在昏黄的灯火下裹上了白日的余温,既温柔又动人。

赫连铮却没有心思心猿意马,他只觉得顾南衣看上去有些沉闷,兔子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看得他心也跟着下沉。

他想抚平顾南衣的眉,手指动了动却到底没伸出去,只是轻声问道:“南衣,怎么了?”

听到头顶传来询问,顾南衣不动了,他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护我?”

赫连铮到底没忍住。

他抬起右手,拇指拂过顾南衣的额头,抚平他微蹙的眉,也想抚平他心中的忧惑。

南衣如此不谙世事,他不知道这份单纯是怎么来的,但他心疼。

顾南衣不懂,他就教会他。

他总不会让他难过。

赫连铮看着顾南衣,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眼中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若是有人看见,定能一眼看出他很爱这个人,这爱如山海,庄严又郑重。

他看着抬头看他目露疑惑的顾南衣,开口道:

“因为我见你也欢喜。”

“南衣流一滴血,我都要心痛。”

顾南衣愣住了,他的神色间漫上了茫然和无措。

他刚知晓生气是何意,欢喜是何意,却当真不明白什么是心痛。

顾南衣之所以是顾南衣,而非一座玉雕,便是因为他有心。

这世间七情六欲,他避不开,到底要一一尝过。

所幸是赫连铮,万幸是赫连铮。

总是欢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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